2005年11月23日

以後有錢一定要辦雜誌!

2005/11/22, 大地地理雜誌

之前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圖書館一直沒有進新的《大地》,為什麼最新的一期永遠停留在七月號。但我也沒有多想,只是就走過去就算了。直到今天重新拿起七月號慢慢翻看,才在最後一頁看到《大地》的停刊通知。

我 真的很難過。因為大地一直是我很喜歡的雜誌。他們的報導真的是很高品質(在品質方面我覺得他比中國國家地理還要好),而且他報導的是台灣本地的環境,這個 人親土親,讓我更喜歡這分雜誌。我很少會有一份雜誌會從第一篇看到最後一篇的,而這本雜誌是我少數會這樣做的。結果他已經停刊了。這真是讓我好難過好難 過

不曉得是不是國家地理雜誌的全球化布局(把台灣資源轉去中國),抑或真的就只是訂刊人數減少,無論如何還是很傷心這麼一個優秀的科普雜誌就這樣停掉了。我以後有錢一定要想辦法支援這樣的優秀雜誌

唉,要建立一個優秀的期刊傳統,是很難的阿。唉

江山 vs. 美人?

2005/11/22, 「特洛伊」觀後感


去年第一次看這部電影的時候(當然是同學版的),只覺得男配角比男主角強眼許多,劇情上也比較喜歡男配角,我並沒有多想什麼。前幾天在HBO上重看了這部電影,才慢慢發覺這部電影值得思索的地方。
電影主要由四個不同的元素構成:Power、Name、Love、People。每個元素有各自代表的人物:代表power的是希臘的國王,代表name 的是阿基里斯,代表love的當然是那對引起戰爭的小夫妻,代表people的是特洛伊的大王子。他們有各自想要的東西,而在古希臘的神話中,其書寫的重點在於,他們有沒有相應的能力 (cabability)與勇氣(courage)來得到他們的東西?

我不打算花時間討論power跟name這兩個元素,我感興趣的是「愛情」與「人民」的兩難。我也不打算順著古希臘的命題走下去,本文另有旨趣。
我第一次看的時候,只覺得Helen跟他那個把她帶出場的小王子來說,他們兩個人真是罪該萬死,殺他們千遍也不厭倦,因為他們兩個為了自己爽,害死了那麼 多人;最靠背的是那個小王子竟然單挑輸人家還不乖乖受死,還有臉躲回去抱他哥哥大腿,根本就是渣。相較來說,那個代表著people的人棒多了:幫他那麼 沒用的弟弟擔下責任、勇敢站在第一線與最強的敵人奮戰,面對遠超乎自己的敵人時仍勇敢挺身而出、盡全力做好作為城市守護者的責任。怎麼看都覺得那個小王子 是俗辣,大王子是天妒英才。
但我這次看就另有其他感覺。我開始感覺到,當俗辣其實也是需要蠻大的勇氣的。當小王子躺在床上就跟helen說:「我知道 大家都很看不起我、我也知道你也看不 起我,但是只有這樣我才能活下來陪著你,不然你就永遠看不到我了」。看到這一幕,姑且不論引起戰爭這件事,只單純想「忍辱偷生」這部份的話,我發現為了兩人 之間的愛而放棄存於大眾的名聲,其實也是很困難的,至少我就做不到。

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外面的身份是王子,你就不該帶頭亂、更不該臨時落 跑。畢竟你王子一個人的爽,是賠上整個城市的幸福的。我覺得在這點上仍然不可 能有任何妥協。在黑猩猩群裡面,領頭的公猩猩平時享有很多好處:眾多妻妾專屬他一「猩」、所有食物拿到群體裡面他第一個吃、他心情不好愛打誰就打誰,可是 一旦有敵人來犯,他就要第一個衝上去迎敵,或是用自己的生命去引誘敵人,想辦法讓他們遠離群體。這是作為領導的義務。用動物借的例子來舉例有些不恰當之 處,不過我還是認為那個王子真是平時吃香喝辣爽習慣了,一瞬間忘了他是誰了。如果我是他哥,我就直接把小王子的頭砍下來,連同helen直接原船送回希 臘。追求生命至愛是有代價的,尤其你是王子,代價當然要更高。

我上面的論點不是說,「保護人民」就比「追求愛情」來得高尚(雖然我的確是這樣想),我的重點在於,如果追求愛情的代價是犧牲人民福祉的話,那麼這個愛情就不是你有權利可以碰的。
人生有很多時候,是沒有選擇的。因為有些代價,不是你一個人承受的起就沒事的。這是我第一次看特洛伊的感想,這次重看中間雖然有些不同的想法,但大方向仍然是相同的。

總的來說,我認為:小王子比我適合當情人,我比他更適合當王子XD



(封面照片是希臘神話中的正義之神:塞米絲Themis)

2005年11月15日

你的blog值多少錢?

2005/11/15,

Blog會玩上癮耶,這是我這幾個禮拜的感覺。

這幾天學著摸索Blogger的system,好不容易學會一點點皮毛,就高興得跟什麼一樣,然後就拼命貼文章。屋,難怪有老人說寫blog的人都是不務正業的混蛋,因為我果然就是這樣的人XD


不過話說回來,那我這麼拼命寫,到底有什麼成績呢?

第一個指標,當然是看多少人來點嘛。結果我這個blog沒宣傳,又沒幾個人知道,所以肯定點越率一定很低阿...(更何況我根本不知道點閱數字在哪裡)。

最近,我從別人的blog看到一個計算你的Blog值多少錢的東西,當然也就興沖沖的拿去試試看囉。結果呢...,竟然是0, 零, zero...

雖然說不管是上面的哪個指標,測出來的impact factor都沒什麼實際意義,可是看到人家CClu的就上百萬美金,我卻是o, 零, zero, 想來也是怨嘆阿...。

有在看blog的人阿,也麻煩你們偶爾也要隨意留個comment吧,整天對著一片空白的天空胡說八道,雖然沒人管你寫什麼,不過那種寂然的感覺還真是淒涼阿...。



禮拜六要跟水果熊meeting了,在這之前應該會暫時封筆。不知道這禮拜會怎樣,希望可以跟上次一樣全身而退。

軍訓...

2005/11/14, 軍訓被當

今天上日據時代時,T學長Y老師中間忽然話題不知怎麼帶的,提到他們當年念大學的時候,有去搞學運的人,軍訓都會被當。像T那種人(他是左派運動者),在教官那邊一定都有檔案的。某 位H學弟說,教官其實不是在監控學生,而是在監控老師的,監控學生的另外有職業學生。T就說當年他們班的最後一號,是一個中校退伍,然後他的學號也是全校 最後一號。T補充說,在那個時代,全天下都知道誰是職業學生,這個是不需多討論的。那個時代聽起來還真的有些可怕。在那個時代搞學運還真的是有危險阿,不 是我們這一代所能想像的。

我以前常常幻想可以生存在他們那個時代,跟他們一起呼喊一起被水柱沖一起被警察打。但我如果真的生在那個時代,我真的有勇氣這樣做嗎?被警察打得頭破血流、軍訓被當不能當預官、以後被政府列為黑名單進出國通通受管制、家裡面的人被警察約談….。我看我這富窩囊、整天只會在學院裡面打嘴泡的書生鳥樣,還是承認自己根本就是渣比較實在。

(該圖是中國六四學運的受難者照片)

2005年11月14日

三句不離本行...

2005/11/14,


我沒有宣傳這個blog,知道這個blog的人不超過5人。有個嚴重的理由導致我不該宣傳。

我有個嚴重的缺陷,就是我這個人三句不離本行,尤其是跟同行的人講話時更是明顯。我總覺得跟同行的人在一起時,刻意的不談專業領域的相關事情,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棒球除外)。這並不是說我對我的專業能力那麼有信心,而是我不曉得不談這個的話還可以談哪個?

當然,這是一種武裝。這樣的應對方式確實經常出現在我彼此初識的時候,就像「博士熱愛的算式」的那個博士一樣,跟陌生人開口的第一句話絕對是:「妳的鞋子穿幾號?」視一樣的狀況。

我 這樣的應對方式,有人認為這是好的,但也有人認為這樣的對話讓他們很困擾,甚至有人根本就不想談自己的研究。於是我發現,也許不是每個人都想要談自己的 專長(雖然我不能理解為什麼會這樣),他們跑來跟我講話,其目的只是單純想要講話(雖然我不知道除了專業之外的事情,還有什麼好談的[當然棒球又是例 外])。於是,我就會刻意的盡量不要跟人們開口閉口就是研究。這樣給人們太大的壓力了。我想,這樣不僅沒有幫助到別人,反而還傷害了人們。這是不對的

而 這個blog,雖然不是那麼硬梆梆,但我想他仍然是標準的三句不離本行。因為這個緣故,因此我也沒有向所有人宣傳。因為我怕跟別人講這個blog的同 時,又會傷害了那個朋友,好像又在暗示他的不是。不過,如果讀者們願意幫我引介,那我是非常非常樂意的。畢竟寫作者最擔心的不是批評,而是沒有回音。

如果你是我本來就認識,但是我並未主動告知你這個blog的存在的讀者,不代表我不重視你、不希望你來這個地方,而是我尊重你有不想知道這些鳥東西的權利。


另外一個我不敢宣傳的理由,是因為這個blog實在太像喃喃自語了。我也沒作什麼分析與評論,僅僅只是隨感而已。這樣的blog說真的也沒有什麼宣傳的必要 ....Orz

無論如何,我不打算主動宣傳這個blog(例如在BBS的簽名檔擺連結),是有這個背景理由的。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我刻意宣傳,這個blog應該也還是個極小眾的blog吧~_~



PS
最近即將由秋入冬,請各位菸酒生注意身體。

2005年11月13日

關於中國黑報事件...

2005/11/13, 跟本版版址無關...

作為一個整天看棒球的業餘菸酒生,不可能不知道吳清和最近出的大包。而且作為一個職業的PTT-bseballer,不在blog上擺個CCLu的anti-China times的logo好像有損我作為一個棒球迷的人格,所以還是擺一下好了...。

其實考慮要不要放這個logo已經想好久了,畢竟這牽涉到本blog的定位。不過為了讓自己好睡一點,我最後還是放了。順便推薦一個有心聯合全台灣MLB球迷的有心人做的logo,這個實在是真正的有心人阿....Orz。

CCF去日本也三天了,希望這趟能夠順利阿。我今天光為了他的未來,就發呆了好久阿(ㄟ我真的沒有在找藉口喔)。

誰可以做研究?

2005/11/13, 「博士的算式」與研究者的身份。

我喜歡「博士熱愛的算式」這本小說。

其實我好像兩年前就曾經看過這本書的簡介了,但是我對數學-尤其是數論的部份(聽說這是最倚靠天份的地方-_-)一直沒有什麼興趣,所以也沒有太注意這本書。這個印象一直到前天從清大人社圖的新書展示上看到這本書為止。

每個讀者讀小說都會看到不同的地方,而他所看到的部份,便反映出讀者最近在煩惱些什麼事情。以我來說,我看到作者筆下的博士,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加強版一樣:1.)他不太會跟人打交道,跟人打交道總是從研究領域開始,2.)食物是拿來餬口的,吃飽就好;3.)愛情是他生活中重要的一環,但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愛情的蹤跡;4.) 強烈的重視下一代,對下一代獲抱著無比的信心;5.)愛 看棒球,會把自己的專長跟自己的興趣強烈的結合。我跟這位博士最大的分歧,大概就僅僅在於知識之於世界的意義這點而已。當然我不是說我就等於他,我差他差 得遠的哩,我的意思是說這位博士在某方面的模樣,是我一直蠻祈求的模樣。當然,像他那樣當然也不是好事啦,不過反正我的夢想也不可能達成,所以無所謂就 是了(ps他也不會花時間寫blog)。
以上都只是
murmur,不是重點。

重 回上一段的第一句話:「每個讀者讀小說都會看到不同的地方,而他所看到的部份,便反映出讀者最近在煩惱些什麼事情。」我看到這本書在傳達一個訊息:「只要 有心,人人都可以當數學家」。數學,被譽為是最需要智商、最需要天賦的學問,但在博士眼中,每個人都可以學數學,每個人都有數學的天賦,每個人都有參透上 帝所思的能力。他對女管家的耐心、對好動小孩的毅力,都在實踐這句話。我想,我之所以看到這件事情,大概來自我最近偶爾會想起的一個問題:「是不是每個人 都可以作研究?」

這個問題看似單純,但其實不易回答。

第一種說法:作研究,需要snese,然而不是每個人都有那種sense,所以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作研究。我們經常可以聽到這樣的說法,例如同學常常會罵我「willy你為什麼不繼續唸下去呢?你不念下去太可惜了啦」。對他們來說,這是一種稱讚,但對我來說,這卻是一種侮辱。為什麼呢?請看第二種。

第 二種說法:作研究,只要中等智商即可,重點在於你有沒有忍耐寂寞、孤獨的毅力,如此而已。我之前便持這樣的觀點。我承認我這樣主要是基於道德而自我貶抑的 謙卑宣示,主要是因為我不能接受那群書呆子跟大眾聲稱:因為我比你們聰明,所以我可以在學校裡胡作非為。我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學院的書呆子如果不懂 得謙卑的面對常民大眾,那這個人應該抓去勞改,要向農民工懺悔才對。

第二種想法正氣浩然,甚難被挑戰(因為佔據了道德上的制高點),但我最近一直在想:這樣的宣稱,會不會只是另外一種的自大與狂妄?

我 之所以會這樣想,是因為我最近一直遇到,有些人就是真的沒辦法進行客體化、甚至後設的思考。在我已經交付他觀察的工具之後(例如性別),他仍然沒有辦法客 觀地談談他做出某件行動的起因、甚至是別人作同樣事情的起因。重點是:他真的沒有辦法進行我經常做的思辨。那麼,看起來很明顯,我基於道德所選擇的第二種 觀點,顯然根本就不貼近事實。事實上,這種研究工作,就是只有一些人能夠作,那我今天宣稱一般正常智商的人都做得到,結果到頭來只有少數人做得到,那我這 樣只是貶低了他們原有的狀況、甚而提高自己的身價:本來是中間的人、結果被我這個自以為熱心但只會亂搞的人一鬧,他說不定還會自卑的以為他連正常人都不如

那 我這樣基於道德所做出的宣稱,倒頭來只傷害了那群無辜的人。而基於這個疑惑,「博士」給我的開示是:無論是什麼人,只要他有心,他就可以作研究(連數學都 可以了、還有什麼不可以);而作為先行者的我,則要用無比的耐心與毅力,陪著入學者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並且找出入學者的優點然後誠心誠意的為他鼓勵、為他 高興。

然後,一個數學家就誕生了。一個研究者就誕生了。


恩,我喜歡這本小說。

如果你有看這本小說,那你看到了什麼?那你讀我這篇文章,又看到了什麼?

關於熱情....


2005/11/12, 熱情

我隱隱約約覺得,我從事研究工作的熱情,跟上一個世代的熱情,感覺上有些不同。但是我也說不清楚到底哪裡不同。

我 的感覺是,向陽平,他就很貼近上一代的狀況。水果雄曾經說,他們那一代有豐富的實際運動經驗,然後後來念研究所,發現研究所讀的東西都在消弭他們的熱情, 這樣的經驗讓他們覺得在研究所很浪費他們的時間,沒有用。而陽平的經驗是,他會下意識的排斥抽象化的思考,因為這讓他覺得有種與這個思考「異化」了的感 覺。我一時間也找不到他原文的出處,只記得他曾經提到這件事情。我不曉得把陽平跟上一代放在一起,有沒有什麼嚴重的瑕疵,我只覺得我跟他們,好像就是在哪 些地方不太一樣。只是說不出在哪裡不一樣。

我 一貫的看法是這樣的:我認為知識的功用在於改變世界(尤其社會研究更是如此),不能幫助我們理解、進而提出改進的路徑的學問,不是學問。這點我很極端、也 很堅持。但是我認為,學術工作者有其專屬的任務必須完成,如果我們這些書呆子都沒有辦法解決這些問題(例如揭開某些常識性的迷帳),那就沒有人做得到。例 如,如果沒有學術圈的人,我們就不會意識到我們是怎麼在不知不覺間歧視外來的移民、勞工,也不曉得我們在世界上赫赫有名的鴻海,如何忠實的扮演跨國資本的 角色,在第三世界極度高效率的壓榨當地勞工。當然,這些工作不一定只有象牙塔裡的人才做得到(像夏傳位、陳芳明、E. P. Thompson,後兩者的代表作都不是在學術機構任教時寫出來的),但是由他們有組織、運用資源來作,集體的成效總是可以慢慢達到。

我 這樣的想法可能是比較學術本位,因為我相信在改革的所有過程中,其中有些環節必須由學術工作者來完成。我不曉得這樣的想法跟我的上一代是不是一樣,這點我 也不太清楚。我一直對我跟上一代(尤其是學運世代)間的相同與相異之處十分感興趣,很可能是因為他們一直是我想要追趕的真實對象才會這樣吧?我以前常會這 樣想:我一定是生錯時代了,我要是早個十年進台大,應該會比較生逢其時。我想應該也有人這樣想吧。

這是一篇喃喃自語的文章。唉。

關於翻譯...

2005/11/12, 關於翻譯...

翻譯、引薦其他人的經典作品,真是重要的事情。

我認為,一套知識的引薦,翻譯絕對是最關鍵的任務。韋伯的東西在美國普及、階層化研究在美國生根,是等到Mills的《經濟與社會》的譯本出來之後才開始的。同樣的,今天如果我們認為有一套是也是值得深入的,那如果想要讓這套架構在台灣發芽、生根、深耕,那翻譯絕對是必要的。

以前我一直以為,只有在台灣翻譯書才不被重視,但我後來才發現,其實在歐美、中國,其實翻譯一直都不太受重視。畢竟,翻譯只是知識的引介、不是知識的創新,在「quality」 上不如學術研究的成果。
但我在想,在未來研究所教育修正、碩士論文很可能會消失之後,翻譯能不能作為我們下一代畢業論文的其中一部分呢?畢竟,在翻譯文 章,也等於讀者在找尋原作者的真義,以及對原文的再詮釋了。而在環境越來越不鼓勵花時間在碩士階段、連帶著研究品質越來越低落的現在,那還不如務實的放下 「知識創新」的宏偉任務,認份扮演好引介知識的角色。說不定這樣才是以後台灣的
master program article最能扮演好的角色。畢竟要他們作研究,太為難他們了,而要他們什麼都不用寫就可以畢業,這也沒有人會接受,那這種折衷的工作,說不定才是真正貼近master program在學術工作中的恰當位置。

上面這樣一套整合高等研究人才訓練體制、知識創新與引介的整合式改革,毫無疑問的我完全沒有辦法插嘴。不過我倒是可以立志,以後我得到了資源,一定要鼓勵翻譯,至少要比新光吳火獅做得更好。

2005年11月8日

備份檔案...

2005/11/07, 資料備份...

好 可怕,我好像一時間太趕,沒有細看,在無意中就用一個空白的檔案,覆蓋掉我原先那個累積將近8個月 的日誌了。目前我有備份的大概到7月。之後的資料很可能都已經不見了。現在就不知道台北電腦裡面D槽的檔案,是不是也這樣不見了…這次還好,從8月以來的 檔案,多多少少有留下一些小影子,還不至於像陽平一樣硬碟爆炸全部死光光,但是損失也是相當巨大了阿。唉。

這次學到一個教訓,就是最重要的資料一定要backup起來在一些奇怪的地方,而且不可以用覆蓋的方式處理。不然像我這次就慘兮兮。

最近一下子弄丟圖書館的書、一下子備份出問題。我最近似乎是不太順阿。

2005年11月6日

新酷音輸入法...


2005/11/06, 新酷音輸入法 http://chewing.csie.net/

這是一個無意中發現的免費中文輸入程式。這個程式原先是兩個大三小朋友的專題(現在兩個人都在攻博士囉),後來他們將程式碼公開,人們就在他們的基礎上把既有的程式修修補補,擴大這套軟體的適用性,最後這個大學部的小專題就變成我們現在看到的新酷音。

我使用的初步心得是:它外表長得跟微軟新注音很像、但又徹徹底底打敗微軟新注音。微軟的悲哀在於:他很笨、怎麼教都教不會,而且又不認識名字(ex「一樣」每次都會跑出「依樣」)但是這個狀況在這套軟體中都獲得了解決。另外,這套軟體甚少出現需要選字的額外工作,這意味著這套軟體的初選字就很準了,我根本不太需要再去選字(他甚至連「的、得」都可以分得清楚)。

我在大學時代都是使用微軟的新注音,上了研究所之後改用自然輸入法,當時最不習慣的地方在於,自然輸入法的輸入方塊不會跟著游標走,眼睛要兩頭跑。當然,自然輸入法本身可以改成在游標的「下方」,但無論如何仍然不是那麼直覺。但這點新酷音就做到了。我相信使用微軟新注音的人,轉換到這套軟體時應該不會要修改什麼原來的習慣,而且很快就會感受到新酷音的優勢。

willy強烈推薦這個輸入法。

2005年11月3日

《禿鷹》讀後感


2005/11/02,《禿鷹》讀後感。

夏傳位,2005,《禿鷹的晚餐-金融併購的社會後果》台北:中華民國銀行員工會全國聯合會。

壹 銀行襄理之死  
貳 撥開金融整併的迷霧 
參 金融合併的政治學  
肆 沒有預約的生涯轉折 
伍 社會受傷了  
陸 集體行動的可能性

這是一本很好的書。
如果我的碩士論文有這個水準,那就很不錯了。他的章節分佈很精彩,整體論證簡潔有力,證據引用也不俗。值得學習。

第一章用一個很聳動的case帶出他的問題意識:銀行員不是金飯碗嗎?怎麼會去自殺?
第二章用經濟學的文獻來架構起世界金融整併的基本動機:銀行間的購併,只是圖利了少數的銀行經營者,整體的金融環境並沒有因此有效率,過度的寡佔反而傷害了消費者的權益。
第三章用本土的資料論證台灣金融整併的特殊背景與後果:政府試圖藉由提出銀行整併的政策,將經營不善的公營銀行丟給民間銀行處理,結果政策開放之後,民間銀行搶著收購體質良好的公營銀行(世華、北銀),體質不好的公營銀行卻沒人收購,到頭來金融整併的政策,只圖利了民間企業(國泰、富邦),而政府卻吃下了整併的成本。另外民間企業(例如國泰)收購了公營銀行(例如世華)之後,他們快速的將原有公營的員工淘汰出體系,只留下原本的通路(例如在台北的開店數)與資源(例如股本),到頭來整個公營銀行整個被淘空,而且原先消費者的權益也到大受損傷(例如小鄉村的分行就關起來了)。換言之,作者試圖告訴我們:金融整併後,利益增加的只有那些民間大企業,剩下的所有人都吃下了他們賺錢後的成本。
第四章談整併後,銀行員工的下場。銀行員過往有其專業道德素養,在社會上過往擁有著高收入高地位然而在整併之後,過往的專業素養不被尊重、甚至被視為罪行惡狀,因此留在銀行圈,讓堅持其專業道德的公營銀行員十分不能苟同;但是過往的高社會地位的印象,也讓他們沒有轉行的機會。因此在工銀銀行員的人生中,遭逢了痛苦而「沒有預約的生涯轉折」。整併不是他們決定的,但後果卻是由他們來承擔。
第五章談銀行性質轉變後,社會所付出的集體成本。銀行(尤其是公營銀行)在過往肩負著幫助企業成長、協助中老年人的金融放款工作,這些工作不一定是利益取向,而有社會服務的性質在其中(例如換零錢),但是在私人銀行大舉整併的今日,這些服務通通都被取消,取而代之的是性質完全相反(不僅不幫助別人,還要害別人)的消費信貸,例如現金卡。作者認為,在銀行的社會職能改變後,「社會受傷了」。社會必須為銀行角色的改變而付出代價。
第六章談的是銀行員能不能夠影響整併的決策,。作者用好幾個不同的case,說明銀行員聯合起來後,力量是巨大的,因此股立即將面臨這個狀況的銀行員工,不要放棄自己的權益,要勇於爭取自己的利益。而「附錄」,也就是「如何動手做」的行動綱領。

這書結構嚴謹,但讀來順暢無比,完全沒有學術論文的死板。我的學術論文當然不可能跟他一樣,但若日後需要寫類似的東西,這本書是很好的參考書。

研究典範...

2005/11/02,研究典範

從以前到現在,某位C小姐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典型的小資:重視生活的品質、有中產階級的taste、政治認同模糊,在學術研究上排斥既有的研究典範,整天把bourdieu、消費、後現代掛在嘴邊的傢伙。事實上她自己也說,他沒有辦法接受太厚重的東西,清薄短小的小品,比較和他的胃口。最近在跟她談她的碩士論文題目,她跟我說,她原先有打算做跟勞動相關的題目,但是她發現關於這方面的研究太厚重了,她怕她承受不起;而且做勞動,就一定要做「實證研究」,而她很害怕「實證」這兩個字,所以她在考慮還是回頭跟舊老闆做文化研究算了。
我對她的研究取向與選擇沒有任何意見與評價,但我想藉著這個機會,順便釐清一下自己對何謂Social study的看法。

第一,什麼是社會研究。
「社會為什麼不平等?」「社會秩序何以維持?」「社會正義如何確保與達成?」這是所有人都在問、所有人都想要解決的大哉問;就因為這個大哉問是那麼難以解決,因而我們這些研究所才有存在的必要。這幾個問題,過往曾經有好幾個大角色(例如三大家)曾經回答過,他們各自提出了自己的答案(例如資本積累對不平等的影響、理性化對社會秩序的看法),而他們的初步的切入角度以及答案,指引了後人進一步細緻分析的基礎。
因此,社會研究必然會觸碰到那幾個核心問題(激進一點的說法:如果有研究未能處碰到這幾個大哉問,那這個研究也顯然不屬於社會研究),那一旦觸碰了那幾個核心問題,那就一定要面對過往針對同一主題的所有成果,而他們的回答策略以及答案(例如從階層流動切入,討論階級構成),就是該主題的研究傳統。在同一提問下的研究者,必然要從研究傳統中出發:在瞭解目前的進展後,才能提出更精確的提問策略與答案,來更逼近原始的大哉問(用通俗的話來說,叫做文獻回顧)。
從以上的觀點出發,一個深入的、有回答大哉問企圖的研究,必然建基於良好的文獻準備基礎,那自然沒有什麼「研究很厚重」的說法。當然,有些領域的成果確實是汗牛充棟(例如勞動研究),有些領域確實人數不多(例如網路、搖滾樂研究),但研究者仍要捫心自問:這到底是過往真的是一片荒蕪真的是一片空白,亦或是研究者不知道自己研究提問的屬性,導致不曉得要回顧什麼理論,而誤以為「過往沒有人做過」(沒有文獻可以回顧)?
另外,我認為無論是那個社會,都一定有上述那幾個大哉問,但是那幾個大哉問出現的背景、呈現的方式、日後的發展,每個社會都有所不同。當我們在援引其他社會的文獻來解決台灣的問題時,就要留意這個部分的落差。台灣社會與美國社會絕對是不同的兩個社會,他們所面對的問題一定有所不同,但是我們仍有瞭解別人進展的責任,如此才更能瞭解本地社會的不同並對症下藥。這個也是我對本土化的看法。

第二,什麼是研究傳統。
研究傳統是不可能避免的;因為沒有既有的認識框架,我們將看不到任何東西,因為你不知道要看什麼東西。當我們眼中已經看到了東西時,我們就要認清現實:只要我們會刻意留意特定事物、現象(例如性別分屬、人際關係、薪資制度),那我們就必然已經用某種認識框架在認識世界了。我們不該假裝這個框框不存在,然後跟自己說:「我要從無到有,創造出一個屬於自己的思考方式」,我們應該做的是誠實的挖掘自己的認識框架,指出其優劣:「我到底是戴著什麼眼鏡來看世界?那我這樣的視野會凸顯哪些層次、會忽略哪些層次?」
我認為,從事學術研究的人,之所以有機會超脫出一般常民的思考,便是在於我們有環境可以從事這方面的後設思考,因為有這個層次的思考,方能讓我們的視野更上一層樓、做出更好的研究、提出更好的社會改革方案。

第三,何謂「實證」。
我認為不接觸現實世界還能研究現實世界,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們研究的是社會中生活的人,如果我們不跟他們「接觸」,是如何能夠了解他們的想法?怎麼解決他們的問題?因此根據自己的人們接觸而得來的體驗/資料/證據,從而提出自己對人們的心得/判斷/論證,是十分合理的事情。那麼,「做勞動研究就一定要做『實證』」這種想法從何而來?難道還有社會研究可以不用根據原始資料提出觀點,只憑自己空想隨便亂想的嗎?(用比較激烈的說法,就是憑空自己幻想出來的東西,肯定不是社會研究)
在今天,採用不同切入方法的研究者,各有各的「接觸方式」,也有各自評判「接觸是否充份」的方式(例如社會統計中的樣本代表性、質化紮根理論中的理論取樣),但這都無涉於他們研究的起點:透過跟社會實在(social reality)的接觸,來確認他們的真偽(true/false);當然,不同的接觸方式,便會讓研究者看到不同層次的社會實在,因而也會產生不同的研究歷程、甚至結論,但若單就知識生產的主要內容(研究主題)來說,以上的說法大體上是沒有問題的。

今天我用兩千字大剌剌的來挑我那個同學無意間的語病,說真的對她不是很公平。我主要是趁這個機會,把自己一直在想的事情講清楚。

關於陳芳明...

2005/10/25,

第一次聽過陳芳明這個名字,是升大一的那個暑假,在誠品裡面看到《殖民地台灣》這本書。那本書似乎是拿到聯合報的獎,大概是因為書名再加上那個獎的加持,所以我就呆呆的把書抱回家了。那個時候讀這本書說真是有看沒有懂,只陸陸續續看到了幾個很奇怪的名詞(例如台共、蘇新、謝雪紅...)。那個時候只知道,陳芳明講的東西跟我從教科書上面讀到的差很多,只是那個時候還沒有明確感受到這兩個史觀的明顯差異。後來台大社會系系學會曾經邀請藍博洲來台大演講,那個時候似乎是放一部電影,然後他來與談。印象中出席的人很少很少。也不記得其中過程了,只記得當時腦中一直想把他跟陳芳明作比較,但比不出個所以然,所以到後來我有很長的時間搞不清楚兩個人有什麼不同,而且還搞混了一陣子。
後來在2004立委選舉時,藍博洲跟南方碩他們籌組了一個名為民主開放、實為泛藍外圍團體的政治團體。那個時候,只是不能理解這個作台灣史的傢伙怎麼會是個統派,並沒有深入追索他的相關事蹟,所以也一直沒有搞清楚原來選舉的藍博洲跟寫殖民地台灣的陳芳明是不同人。
直到研二上,上了姚人多的日據時代,零零碎碎的聽到姚人多提到陳芳明這個名字,這個時候只是模模糊糊的想到五年前的那本《殖民地台灣》,但其實也是完全沒有任何長進。有了這個覺醒後,我才開始初步的搜尋陳芳明的蹤跡。在圖書館中看到陳芳明出的一系列散文集,不看不知道,一看驚為天人。他每一本書的序言,都交代了他的思索歷程。尤其是《夢中地圖》,更是清楚交代了他從一個中國史的歷史研究者,如何轉變為一個專攻台灣史的左翼政治運動者。讀者可以從中看到他思想的轉變,也可以從內文,看到1970-80,那個傅大為沒有趕上、張系國又不願多說的美國留學圈,其中的恩怨情愁。

我這邊不打算討論陳的研究品質,儘管我對他的《謝雪紅評傳》是有些不滿的地方,但是我並未瞭解這本將近八百頁的書,在整體台灣歷史研究的知識版圖中的位置,因此在沒有瞭解前因後果的關係下,貿然的評價是不公平也沒有意義的。無論如何,陳芳明這個人是很值得好好拿來研究:他的人格特質、政治選擇,或許已經不是我這個年代的人所能夠效法、複製的,但至少他是一面照妖鏡,可以反過來讓我看到自己的醜陋。
陳芳明之所以會研究謝雪紅,我想某種程度上他也是在追尋自己在政治上與知識上的原鄉。透過自己的研究,增加大眾對過往歷史的認識,同時提昇自我的人格,這是陳芳明追尋謝雪紅的斷卷殘篇所得到的成果。那我呢?作為一個學術工作者,我帶給了台灣社會什麼?作為一個渺小的、有七情六欲的凡人,我又可以從研究中得到什麼?無論如何,作為一個左派傳統下的台灣研究者,我有必要瞭解自己背後的歷史傳統,而謝雪紅的身影、陳芳明的筆跡,是我必須低迴思索的事情。

在「光復節」的日子閱讀陳芳明的文章、寫下這個筆記,其中更有深意阿。